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※私設夢角有

 

如果說擁有咒靈的世界是充滿未知及不可預測的事物,那麼全世界最安全的高專內,最無法以一般腦袋思考的就是眼前的特級男子。

 

「蛤?!」一年級五人各個瞪圓雙眼,不可置信的盯著在躺椅上,雙腿交叉悠閒曬著日光浴的五條悟。

 

「沒聽清楚嗎?我說你們一起去後山做個田野調查,即刻出發。」就像叫伊地支跑腿一樣隨便,五條悟轉過頭望著呆站在身旁的學生們。

 

「這是任務?」伏黑惠皺著眉頭,雖然認識多年,仍不習慣他不按牌理出牌的性格。

 

「不─是──只是暑假作業而已。」

 

「暑假作業?我不幹。」蘇米挑眉,一臉不屑的雙手抱胸,彷彿在聽一個難笑的笑話。

 

「嗯哼,你們姑且也是高中生,偶爾該做點符合這年紀的事情。」

 

「哦哦!校外教學!」

 

「欸欸!後山那邊不是有條溪流嗎?玩水!蘇迷我們一起玩水!」

 

虎杖跟釘崎兩眼冒出興奮的閃光,一左一右夾著蘇迷熱血沸騰的蹦蹦跳跳。原本蘇迷聽到這件事還以為是任務而緊張的發抖,真相大白後,也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。

 

「人家也想玩水!蘇米也來嘛!」

 

姐姐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眨巴眨巴盯著自己,跟著隔壁兩個蠢蛋一起手舞足蹈的。蘇米嘴角一抽,伏黑倒還好,但要是她跟著虎杖與釘崎幹了什麼奇怪的事,蘇米絕對會後悔莫及。無奈地嘆了一口氣,為了保護親愛姊姊的安全,縱使千百個不願意,蘇米也只能去了。

 

於是乎,五人背起自己的行囊,啊不對,是把所有行李全都丟在虎杖身上,浩浩蕩蕩的往山中前進。

 

「喂!你們也背一點東西啊!」虎杖的身上扛著帳篷、睡袋、烹飪用具,以及各種民生用品,尤其是釘崎的行李幾乎快把虎杖的身體淹沒。從大包小包物品中探出頭來,虎杖哀怨的看著伏黑與蘇米,明明都是男人,為什麼只有自己被當成背工?

 

「有啊。」伏黑與蘇米一口同聲說道,紛紛舉起手中的物品表示他們不是兩手空空。伏黑拎起自己的行李,證明自己沒有把虎杖當成免費勞工,不過也不打算背釘崎的東西。

 

蘇米則晃了晃蘇迷包包,他可不能忍受自家姐姐的行李給其他男人拿,至於自己的行囊則是毫無羞恥心地丟到虎杖身上。

 

「怎麼能讓淑女扛行李呢?」釘崎摟著蘇迷的脖子,毫不理會一旁眼中冒火的蘇米,不客氣地對虎杖發號施令。

 

「喂虎杖!給我好好背著,要是弄掉一項東西就殺了你!」

 

結果虎杖前一秒才戰戰兢兢的點頭,下一秒釘崎的比基尼就從包包中滑落。可憐的虎杖立刻受到釘崎的鐵拳制裁,直接被揍飛到山下的溪谷,省去下山的時間。

 

「虎、虎杖!」蘇迷緊張朝下方大喊,隨即被伏黑與釘崎拉離懸崖邊。

 

「喂!虎杖,既然先下去了,就把東西張羅張羅吧!」蘇米幸災樂禍的往虎帳消失的方向叫喚。

 

「為什麼阿!」蓊蓊鬱鬱的山林中,虎杖哀怨的悲鳴夾雜在群鳥青翠的啁啾聲中,久久不絕於耳。

 

過一段時間,剩下的四人終於抵達溪邊,虎杖已經在樹林中搭好帳篷生好柴火,雙手叉腰恭候他們到來。夏日的艷陽拋下流金光輝,撒得溪水波光粼粼,沁涼流水聲潺潺,偶爾幾條小魚躍出水面,晶瑩剔透的水珠於蔥鬱的樹林中閃動萬丈色彩。

 

「吶!蘇迷!我們去玩水吧!去玩水!」釘崎的眼中迸出興奮的火花,拽著蘇迷的手臂晃阿晃的。

 

「喂!等等!妳給她穿這什麼東西?」眼看姐姐要被抓去一旁換上釘崎帶來的比基尼,蘇米鼻孔噴出憤怒的蒸氣,迅雷不及掩耳的抓住蘇迷的另一隻手,用力的拉回來。

 

「幹什麼你這過度保護姐姐的直升機弟弟?不要打擾淑女們親密的夏日時光!」釘崎也不惶多讓,咬牙切齒地不肯放手,甚至熊抱住蘇迷的胳膊,說什麼也不讓蘇米把她拽走。

 

「啊?妳這脾氣暴躁的女魔頭好意思說自己淑女?等一下要是我姊變得跟妳一樣不就嫁不出去了?」

 

「你這撲克臉的死屁孩,蘇迷要是嫁不出去,絕對是因為你這恐龍老弟搞一堆奇怪的玩意兒嚇跑那些追求者!」

 

「你、你們別吵了……」釘崎與蘇米死命抓著蘇迷的手一人各執一側,誰也不讓誰,完全沒有注意到夾在中間被當拔河繩的蘇迷,雖然硬擠出笑容但臉色越來越慘烈。

 

「好了你們,她都快被五馬分屍了。」最後還是伏黑跟虎杖出面架開兩人才讓蘇迷得以解脫。

 

最後蘇迷仍是下水玩樂了,只是沒換上比基尼。冰涼的溪流中,兩位女孩互相潑水,發出悅耳的笑聲。而蘇米坐在一旁的大石,兩手捧在臉上,盯著水中的倩影發呆。

 

「難得看到你放空的樣子。」伏黑來到蘇米的身邊坐了下來,虎杖則是繼續被迫害當廚工張羅大家的晚飯。

 

不是祓除咒靈、沒有任務,突如其來的日常令在場的人一時之間對這猝不及防的平凡感到陌生,不知該以什麼姿態面對,索性一股腦兒地栽了進去。

 

「你們剛結束一場任務吧,雖然有七海跟著,還是波及到不少非術師。」

 

「你們不也是,在八十八橋那,死了兩個有有肉身的生物。」

 

兩個介於高中年齡的男孩所談論的話題,並非爛漫的青春洋溢,任誰都無法置信。死亡與殺戮從出生即伴隨於側,生命陷入無盡的掠奪,痛苦由然而生。於受詛咒的世界衝撞、掙扎,撕裂靈魂,撞破傷口。再柔軟的內心終會被淹沒,注入麻藥,鑄成寡情淡薄的身軀。

 

沒有情緒則沒有傷害,將純真的自己關入牢籠披上假面,冷酷揮舞手中咒具、無情操弄體內咒力,如此一來便不會傷害脆弱的心靈,便能立於殘酷的世間。久而久之連原本自己是什麼樣子都認不得,雙手喋血,隨波逐流,空虛地、迷惘地沉淪於無限的弒殺輪迴。

 

河畔的少年,水中的女孩,他們的人生在某一刻覆上了詛咒,注定逃不了這場生死賽局。

 

「這不就是身為術師所應承受的嗎?」

 

伏黑抬頭望著蔚藍的天空,清亮的蟬聲將他們包圍。虎杖燉煮的食材飄出陣陣香氣,一縷炊煙裊裊上升。釘崎撥弄水花朝蘇迷潑去,蘇迷咯咯嬌笑,於燦陽沁水中盪漾愉悅笑容。

 

如果這樣悠閒的時光可以繼續下去該有多好?

 

炎熱的空氣陡然冷卻,所有人的內心渾然一震,同時警戒森林深處所散發出的異樣氣息。蘇米立刻躍入水中與釘崎一同將蘇迷互在身後,而岸上的兩人擺出戰鬥架式,等待祂現身。

 

然而滲入骨裡的寒氣沒有持續太久,詛咒的氣息立刻消逝的無影無蹤,結冰的空氣立刻又化為夏日的嘆息,彷彿適才的陰冷都是海市蜃樓的痕跡。五人面面相覷,雖不解但仍不敢大意,虎杖與伏黑入林探查,卻只發現一隻弱小的蠅頭。

 

「也許大家精神都太緊繃了。」虎杖率先打破沉默,豪爽的笑了笑,最近他們都經歷了一些事情,都變得太敏感,才誤把蠅頭當成危險咒靈吧!

 

「對、對,一定是這樣!大家放輕鬆點吧,蘇米你的臉不要那麼恐怖阿!」蘇迷隨之附和,順便拉了拉弟弟的袖擺,要他不要這麼殺氣騰騰。

 

「姑且這樣想吧,肚子餓啦!」釘崎伸了伸懶腰,虎杖掀開鍋爐,野味的香氣瞬間盈滿鼻尖,眾人的肚子同時發出飢餓的吼叫。

 

大家尷尬的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不禁捧腹大笑了起來。

 

「來吃飯吧!」

 

眾人圍著爐火,吃著美味的食物,天南地北的聊天,忘卻稍早的緊繃,再度沉浸於難得的日常氛圍,整件事情才算落幕。

 

不知何時天上已佈滿漫天星海,星光墜落,於大片的森林上灑下斑斕的痕跡。漆黑的樹林內,兩抹身影默默地望著遠方的少男少女。

 

「阿啦啦,七海果然是個可靠的人呢。」坐在樹枝上的人兒悠哉的晃著雙腳,背後的兩條辮子甩呀甩,星野姬單手支頤,饒富興味的看向樹下的男人。

 

「星野前輩何嘗不是?」七海建人將裹布的刀身藏回身後,穿上西裝外套推了推眼鏡,平板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緒。

 

五條那傢伙心血來潮在沒有任何申請的情況下,派這群孩子來這種荒郊野外,高層有聲音自不在話下,反正那傢伙會自己處理。但是若是出了甚麼差錯,高專蒙羞事小,失去這群珍貴的種子們會讓他們這些大人承受無比巨大的傷害。

 

尤其是……盯著雙胞胎姊弟,七海建人吁了一口氣。原本他以為這樣胡亂的事情只是五條的惡作劇,但聽到蘇米和伏黑的對話後,才意識到這場他真正的用意。

 

五條悟看透了這群孩子們活潑的表象下暗藏的孤冷,刻意安排一場無理頭的「作業」。不受高專管轄、不屬於術師任務,僅僅是為了給這群孩子休息的機會,在紛亂的世界中放鬆喘息。

 

只可惜因為高專人士的疏失,不小心放跑一隻一級咒靈,被祂逃到了後山,千鈞一髮之際被及時趕到的星野姬與七海祓除,並小心翼翼的不讓那群孩子們發現。好不容易獲得的平靜,就讓這寶貴的時光好好地烙印在他們心中,這是大人們唯一能為他們做的事情。

 

「我是來出任務的。」星野姬從樹上躍下,輕盈落地,驕傲的面容上有著泛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。

 

「很不巧的我也是。」隨著星野姬一同轉身離開森林,七海建人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但回過頭看向孩子們的目光卻充滿不為人知的溫柔。

 

這些孩子在未來必定會經歷許多痛苦、後悔的時刻,甚至失去性命,這是身為術師的詛咒,纏縛於身無法掙脫。至少現在能讓他們在這片星空下享受一方恬靜,忘卻殺戮、拋棄掠奪,作為一個單純年少的靈魂,成為一瞬間的平凡身影。

 

─END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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