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※文章禁止轉載

※希爾科x塔西夏

※血腥描述,慎入

 

吸食你的溫柔以解我心頭顛癮,

 

飲鴆止渴,何妨?

 

你是死神,我靈魂終歸於你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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腐朽斑斑的門扉一把被踹開,悶沉的聲響在巨大的堡壘中猶如在暗處扣下板機,淡然的不會引起太多注意。

 

「哈—哈—」渾身是血的女孩踉蹌走入房內,一頭栽進角落破舊的床板,身體捲起滿是髒污的棉被,朵朵血花綻放於厚重的被單,正好覆蓋住已經凋零、陳舊的血污。

 

塔西夏無法克制的將身體蜷縮成一團,空氣透過胸口劇烈的擠壓從口鼻噴出,四肢麻痺,雙手緊緊掐著自己,指甲陷入皮膚裡頭,刨挖般的在身上抓出一道道皮開肉綻的痕跡。

 

棉被上又綻放幾朵鮮艷的血花,朵朵鮮花在眼前旋轉,而後花瓣漸漸扭曲成翅膀,一隻隻血蝶在斑駁花蕊間破繭而出,顛巍巍揮動薄翅,跳著歪斜的舞蹈。

 

「哈—」塔西夏驚恐的抱住頭部,卻止不住漫天飛舞蝴蝶從口鼻鑽入體內,啪嗒啪嗒,穿梭五臟六腑穿梭;啪嗒啪嗒,在破碎的記憶中伸出觸角注入毒液,那些枉死的魂魄自記憶的裂痕湧出,如蛆蟲般鑽出塔西夏的頭皮,化為厲鬼冷聲咒罵。

 

妳豈能拋棄我們?

 

妳何能獨活?

 

妳罪孽深重。

 

死吧!

 

扭斷妳的翅膀,

 

挖出妳的魂魄,

 

死吧、死吧、死吧、死吧—

 

塔西夏慘叫,十指幾乎要將臉皮扯下。腦海的聲音如影隨形,百年、千年、若干年,那團黯霧始終潛伏在身後,像拿著鐮刀的死神,饒富興味地窺伺,享受她的痛苦,看著她在生與死之間、在物質與精神之間如分屍般的掙扎。

 

存活之於塔西夏是如此痛苦,靈魂被貫穿卻苟延殘喘的感覺,自我撕裂成碎屑,每一片都像無頭蒼蠅,在沒有出口的房間胡亂飛舞,把自己撞得頭破血流,卻依然能感受到那膨脹的意識,撐破再復原,撐破再復原,像受罰的普羅米修斯,被縛於山中,任禿鷹啄食肝臟,墜入不了地獄。

 

「殺了我、殺了我、殺了我、殺了我—」塔西夏尖叫,用頭撞擊牆壁,血花四濺。

 

「妳又發作了。」

 

詭譎低沉的嗓音響起,塔西夏停止動作,震顫的雙眸飄向門邊,希爾科站在門口,雙手背在身後,左眼在忽明忽滅的燈火中閃著詭光,冷然的面孔並未因為她的狼狽而有一絲軟化,嘴唇抿成一線,居高臨下望著縮在角落的塔西夏。

 

「殺了我。」看見來人,塔西夏驚怖神情立刻轉為一抹畸形的笑,她連滾帶爬的到對方腳邊,在地板上拖出一條長長的血痕。塔西夏抱住希爾科的左腿,像是一名瀕死的人類渴望解脫,哀求他成為死神,給自己一個痛快。

 

「妳知道我做不到,不是不願意,而是做不到。」面對女孩卑微的請求,希爾科蹲下身,托起她的下顎,一粒鮮血沿著她臉頰滑落,沾在希爾科的手指,那雙翠綠的眸子如今染上一層瘋狂,顛巍巍地顫抖。

 

她時不時會被過往的冤魂攫獲,在幻象中迷失,如飛不出迷宮的蝴蝶,只能用身體撞擊牆面,卻終究徒勞。她靈魂與肉體失去了界線,彼此交融在一起,愈想將那線抽離只會更加糾結,那些怨啊、恨啊纏在身上,有如帶刺的十字架,浴血背扛,卻永遠沒有終點。

 

她那因幻象而驚懼顫抖的身影是如此脆弱,這副脆弱的軀體卻能扛起血債行走千年。希爾科在她眼中看見某種難以動搖的意志,又正巧明白她對自己手上的藥品感興趣,只消稍稍操弄便可加以利用。

 

該說是順理成章?

 

為了獲得足夠死亡的劑量,女孩可謂拚盡所有,成為希爾科手上最駭人的一枚棋子,而希爾科也樂意發放一些甜頭,讓她上癮,讓她無法脫離他一手創造的黑暗帝國。

 

本該是如此單純的交易,各取所需,在必要時將對方視為棄子,毫無憐憫。一切都是這世界的生存法則,希爾科如是想,一旦棋子有任何危險就毫不猶豫的除掉,這是他一貫的作風,然而......

 

「殺了我。」

 

「我不能。」

 

「求求你。」

 

「妳知道我沒有能力。」

 

「用微光......」

 

希爾科知道手裡有足夠令她失去理智的劑量,但使用後的副作用並不比現在輕鬆,反而需要更大劑量去壓制,希爾科早察覺這點,因此將她的微光掌握在手中,美其名是為了控制她,但希爾科心裡明白,潛意識裡他不希望這女孩這麼快消失。

 

本該只是雇傭關係的。

 

暗色的眼球映著女孩狼狽的身影,想起她為他做過的種種,辦事俐落、心狠手辣、殺人如麻,如此瘋癲的女孩唯獨對希爾科忠誠,乖巧的有如一條小狗。希爾科心知肚明,這忠誠早已超越利益交換,早已揉雜某種異樣的情愫,那是唯一能從她精神與肉體間抽離的東西,唯一能令她忘卻死亡這條路、另一種型態的癮。

 

而他願意給嗎?

 

在心上開一扇門意味著有弱點,他的左眼就是因弱點而付出的代價,如今他還願意冒風險嗎?

 

「求求你……」

 

「至少......不那麼痛苦......」

 

女孩揪著希爾科的手腕,幾乎陷入狂亂,無法控制力道,指甲插入希爾科的皮膚,鮮血自傷口汩汩流出。

 

「不。」

 

希爾科冷酷的回覆擊碎塔西夏最後的奢求,她面露痛苦,卻沒有任何怨恨,對於這男人的一切她全盤接受,塔西夏鬆開手指,下一秒卻換她的手被希爾科狠狠握住。

 

「吻我。」男人低沉的嗓音在昏暗的房間迴盪,塔西夏渾身一顫,即使快失去理智,也沒有漏聽剛剛的話語。

 

希爾科依舊面無表情,那雙內斂的眸子永遠看不出情緒,握住女孩的手卻異常使勁,塔西夏瞬間明白他的想法,求死的細胞們轉而開始叫囂,飢餓地渴求他的恩澤。然而殘存的理智卻拉住她的想望,某些界線一旦跨越就再也釐不清,如同她的魂與體,永遠困於渾沌,那會將她與他一併撕裂。

 

「不……行……我們不行。」艱難地從口中吐出字句,塔西夏搖了搖頭,血跡斑斑的手心撫上希爾科臉頰,這男人是她的一切,她不允許自己玷汙他。

 

希爾科任由少女撫摸,臉上沾染屬於她的血液,大掌鬆開對她的箝制,轉而輕掐住她的脖子。

 

「在這裡,我就是妳的神。」

 

希爾科在女孩耳邊低語,手上的血漬已分不清是誰留下,全都抹在她脖頸,鮮血的腥味盈滿鼻腔,模糊神智,挑起體內的慾望,粗劣且原始,他們本就不是什麼高尚的生靈,生命與性是同等級的東西。

 

「吻我。」

 

他的話語彷彿溢出汁液的花蕊,吸引蝴蝶靠近,塔西夏劇烈喘息,被男人掐住的的地方烈烈燒灼,某種疼痛開始凌駕於幻象所帶來的痛苦,有如毒癮發作,塔西夏仰首,那一瞬間男人的面容與她的幻象重疊,冷峻的使人發顫,塔西夏卻瞪大雙眼,一抹瘋癲的微笑在嘴角綻放。

 

她的神,她的神來了。

 

塔西夏傾身向前吻住希爾科,抬高自己的脖子任由他掐著,獻出自己的一切,若他要取她性命也不會掙扎。他們緊緊交纏,一絲血液從相疊的唇瓣溢出,彼此的唾液交融,揭示這不是幻象,是從混著靈體中抽出來的現實,充滿血的味道,黑暗、畸形卻不再痛苦,希爾科就是死神,是她尋覓已久,最終的歸宿。

 

塔西夏最終昏厥在希爾科懷裡,希爾科抱起失去意識的女孩往房間走去,嘴裡還殘留她的氣味,伴隨一絲血腥,希爾科擦去嘴角血漬,盯著床上沉睡的容顏,嘴角泛起一抹詭譎的邪笑。

 

此時此刻他已完全成為女孩的神,利用女孩對他的痴狂煉成毒癮,無論靈魂還是肉體他都要控制,成為他手中最忠誠、可怖的棋子,並且—

 

「永生不死。」

 

—END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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