摸莉不要吃薯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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※達達利亞x希薇爾 現代PARO

她的心迷失在那片朦朧冬雪中。

暗夜拉起無邊黑幕，降下皚皚白雪，潔淨冰晶搖曳，隨風落於希薇爾掌中。每片冰花的形狀不盡相同，完美如玉的幾何，通透純淨，卻易逝，輕觸於掌，轉瞬消融。

美好的事物總是倏忽即逝，想抓住甚麼，掀開掌心卻發現已然流去，如這場雪，天亮後便會融解，抹消昨夜的純潔無暇，可人們總是貪圖美好，許下無數願望，妄想抓住眼前，即便是瞬息溫暖也在所不惜。

「喲，妳也在啊。」她的願望從身後傳來，清明爽朗，擾動心弦，引發最幽微的顫動。

希薇爾垂下眼眸，忽略某些刻意的預想，為這純然的巧遇感到驚喜，卻又立刻消散，口中呼出的霧氣飄忽不定，一如眼前身影，隨風擺盪的紅色圍巾，是引領人前進的燭光？或是燃盡飛蛾的星火？

「一起走吧。」他伸出手，似邀請，似引誘，如同希薇爾刻意為之的舉動，藏著一絲試探，試探她是否與他同樣擁有某些如夢似幻的心願。

希薇爾不語，卻忍不住回握，將一切猜忌妄想隱藏於心，盲目追求眼前須臾，即使易碎也不想放手。希薇爾懂得，自己不過也是芸芸眾生，逃不了裹上糖衣的毒藥。

名為達達利亞的毒藥。

他倆走在無人的夜裡，手牽著手，漫天雪花飛舞，希薇爾的髮上、臉上沾滿無數純白冰晶。他替她拭去鬢邊白霜，脫下圍巾繞於她頸項。屬於他的溫度透過密密麻麻的織線傳遞而來，溫暖心房，卻不禁擔憂起那冰封於湖底的易碎美夢，是否也會融化。

那是由她擅自編織的夢想，將情感包覆於透明水晶，形塑成他們的模樣，卻只能遠觀而不敢觸碰，害怕手中溫度輕易消融這泡影，但又渴望真切感受他們之間的體溫，不是只是她自己的想像。

教堂鐘聲融於紛飛白雪，隨風迎來唱詩班的悠遠讚頌，聖母與救世主，追星的牧羊人，低沉而莊嚴，祝福萬物生靈，耶誕平安。他停下腳步，將她的手握緊些，與她靜靜聆聽遠方的低聲傳唱。

「聖誕快樂。」他朝希薇爾揚起嘴角，清澈藍眸映著她身影，但希薇爾只感到刺眼，他總是帶著這樣的笑容，擅自搖動水晶球，好整以暇地觀賞她躁動的模樣，卻不透露任何想法。

酸楚湧上鼻尖，希薇爾主動鬆開交握的雙手，頭一次退離他的身旁。

「就只有這樣嗎？」希薇爾的吶喊在雪中迴盪，像是有什麼要衝出冰層，敲破水晶，不願再當虛幻的泡影，而是成為永恆的真實。

但希薇爾的衝動換來的是他的無盡沉默，達達利亞任由霜雪落於身軀，將表情隱藏於朦朧霧靄中。

心頭一痛，被破碎玻璃劃出鮮紅傷口，如眼淚般滑落。想要願望成真的同時必然伴隨風險，而她美麗的心願終究是一粒冰晶，終將消逝，無影無蹤。

果然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，獨自蜷縮於冰冷角落，看著手中的虛幻球體，做了場幸福的美夢，而現在該是夢醒之時，她的夢融化於現實的灼熱，連皮膚都發疼。希薇爾努力揚起唇角，不讓他看出一絲一毫的難堪。

然而達達利亞卻驀地抓住希薇爾的手，拉過她的身子輕推於牆，雙手撐於兩側，將希薇爾牢牢困住。那雙通透的眸子依然映照她的身影，卻不再感到遙遠，隱隱約約透著火光，蠢蠢欲動。耳邊只剩下他的吐息，刻意放緩頻率，卻再也藏不住與她一同躁動的心跳。

「從今以後，叫我阿賈克斯。」他在她耳邊低語，像在傾訴某種秘密，某些只能讓她知道的東西。

內心的酸楚一點一滴消融，連同心尖的傷口也逐漸癒合，那些虛幻不實的泡影昇華成眼角淚晶滴落，心底卻愈來愈踏實。

「為什麼？」希薇爾故意詢問，似是報復，逼他說出最深沉的想法，要他與她一樣釋放衝動。

那才是他們應有的樣子，放任星火燎原，即使燃盡身軀也在所不惜。

「是我真正的名字，只有重要的人才會知道的名字。」他終究技高一籌，不正面回應，卻撩撥每一根心弦。

希薇爾笑了，眼淚落盡，剩下的都是能化為現實的東西，某種獨特的情感。

「聖誕快樂。」同樣不正面回應，希薇爾故意在他耳邊溫柔低語，惹得他低低輕笑。

遠方頌歌迴響天際，訴說古老神話，許下永恆的願望，而他們重新牽起手，沉浸於彼此的體溫，走入純白雪中。將他的手握緊些，真正享受屬於他的溫暖，希薇爾知道自己不會再迷惘，會固執抓住眼前的星火，讓夢想成真。

─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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